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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ID-19 讓 2020 年注定成為近代史上難以抹滅的一章，短短不到 2 年，全球 1.81 億人染疫，國際經濟、社會都為此停擺。罪魁禍首—新冠病毒更成為 SARS、MERS 後，最令人聞之喪膽的病毒。因為除了感染當下的高死亡風險，康復者還會留下難以復原的後遺症，可以說只要病毒走過，必定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跡！
新冠「肺炎」，顧名思義屬於一種呼吸道感染疾病，而病毒主要攻擊對象便是人體的肺臟。
專家分析，新冠病毒之所以威力如此驚人，在「感染當下」以及「康復之後」，都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急症時，病人容易因為病毒誘發的炎症，最後形成免疫風暴而死亡；即便幸運康復，新冠病毒具有攻擊體內幹細胞的特性，讓器官形成難以復原的傷害，甚至可能影響康復者的餘生！
染新冠彷彿「被卡車撞」！身體誤判情勢肺被自己「溺死」
英國媒體《每日快報》（Daily Express）還曾追蹤並報導當地感染患者的說法，該名治癒後的患者抨擊外界形容新冠只不過是「重感冒」的說法。他稱，「在可怕的一周裡，身體無法動彈，還沒有食慾，『就像被卡車撞了似的』。
新冠病毒對於人體器官造成的傷害，令人畏懼。但讓醫師最擔心的，而是人體在面對病毒感染時，所產生的「免疫風暴」（Cytokine storm）。
陽明大學生化所博士張薏雯解釋，免疫系統負責保護人體的健康，如果出現「入侵者」，免疫系統便派出「軍隊」消滅。但新冠肺炎引起的「免疫風暴」，類似免疫系統「誤判情勢」，原需 100 位士兵就能消滅的病毒，身體卻派出了 10 萬大軍。
然而「派出大軍需耗費身體巨大能量，往往超出人體承受的範圍。」因此，免疫風暴發生後，便容易引發人體發炎反應，甚至可能會有過敏性休克。假使患者嚴重的話，很有可能出現「急性呼吸窘迫症候群」。亦即，因免疫系統派出大量軍團殺敵，最終導致大量包含致死細胞的積液。這時，患者血氧急劇下降、呼吸困難，並出現咳嗽、發熱等症狀。
許多屍檢報告曾提及，通常死亡患者的肺泡充滿了積液、白血球等，也就是這些患者是被自己給「溺死」。
羊水幹細胞、外泌體發揮關鍵逆轉勝
一般而言，為對抗患者體內的免疫風暴，醫師通常會使用大量抗發炎藥物、單株抗體等，但臨床的效果比較片面，難以有理想的成效。
也因此，有研究人員將免疫風暴的「解方」轉移近年當紅的細胞治療。據國際科學期刊《醫學前沿》（Frontiers in Medicine）所刊登的報告指出，「團隊自孕婦提取羊水所衍生的治療方案，已成功治癒三名新冠重症患者。」
在國內羊水幹細胞研究首屈一指的學者黃效民博士表示，這份臨床試驗成功關鍵，在於羊水幹細胞的「外泌體」。黃效民解釋，外泌體並非細胞，只是細胞的代謝產物，「這可避免身體過度排斥釀成的風險。」同時，先前的研究也指出，從羊水幹細胞萃取的外泌體可使病鼠的肺泡「再生能力增強」。
所以當這三名住院超過 40 天的重症患者，在出現呼吸衰竭、多器官併發症等問題後，醫護團隊直接採自羊水提取的「外泌體」做為治療手段後，三名患者的肺泡功能及全身發炎問題都獲得明顯改善。「而這樣的成果，也首次證明從人類羊水提取的細胞『外泌體』，可就新冠肺炎所引起的呼吸衰竭，提供一條潛在治療的思路。」黃效民說。
幹細胞治療為「後遺症」病友找解方
前文已經提到，感染新冠不僅有急性危險，還會伴隨永久傷害。隨新冠疫情持續，已有多份醫學臨床報告指出，感染新冠會出現永久的症狀。
今年 5 月底的發表在美國《JAMA Network》的一篇統合性研究，蒐集了全世界 1974 個硏究，針對 84 項症狀進行分析後發現，感染 COVID-19 的個案出院後仍有 72.5% 的個案會出現一個以上的後遺症。這些症狀包含有疲勞（40％）、呼吸困難（36％）、失眠（29％）、嗅覺異常（24％）、焦慮（22％）、久咳（17％）、味覺異常（16％）和憂鬱（15％）等。
有些症狀會自行痊癒，然而有些症狀因為傷及身體的「幹細胞」，導致身體沒有能力自行復原，因而造成永久的傷害，這種不可逆的疾病在過去難以治療。
所幸，近年來幹細胞技術持續進步，有望為這些劫後患者找回健康的身體。陽明交大解剖學及細胞生物學研究所教授傅毓秀的團隊，就透過幹細胞分泌出生長激素，並且加速肺泡細胞的再生。未來，受到新冠病毒攻擊而受損的器官，也有望依循這條思路得到治療。
幹細胞挽回重症的理想手段
不過須提防的是，已有不肖人士做起掛「羊」頭的生意。此前，美國密蘇里州議員德吉斯（Patricia Derges）才因違法販售羊水幹細胞，並宣稱可治療新冠肺炎等，因此被法院判定涉嫌詐欺。
黃效民認為，德吉斯被起訴在於誇大、不實的宣傳。「被告診所的治療方式是將剖腹產後的羊水收集使用，這裡面並沒有幹細胞。即便提取的內容物含有奈米等級的外泌體和生長因子，但是濃度低、品質難以控管，根本難以有號稱的效果。」
儘管有「害群之馬」，但也不妨礙多方醫學團隊持續在「幹細胞」的研究，像是可用於幹細胞療法的「間質幹細胞」，多次已被證實在器官移植時，可降低身體的免疫排斥反應。
知名期刊《老齡化與疾病》（Aging and Disease）的文章中即指出，該團隊針對 7 名包含死亡風險極高的慢性病感染新冠患者進行治療，結果接受幹細胞移植的慢性病患者的症狀明顯減輕，而其他患者在移植幹細胞後的 10 天內，體內的肺浸潤等症狀亦有所改善。
值得注意的是，透過這項研究表明了「間質幹細胞不會出現被新冠病毒感染的狀況，」也就是說，幹細胞治療確實有機會改善新冠患者的健康狀態，並減少類似免疫風暴等副作用。
以現階段來說，相比作為「治療」目的的幹細胞療法，社會各界多關心以「預防」為手段的新冠疫苗，但我們知道新冠病毒相當狡猾，否則疫情也不會持續至今一直困擾著人們。也因此，為了長期的對抗新冠病毒，以幹細胞療法為首的「治療」等方式，不僅需要被重視，也是提供人們將疫情由長期化為短期的絕佳機會之一。
參考資料：
- Even coronavirus survivors can be left with lung damage that takes 15 years to heal
- Coronavirus patient savages public for underestimating disease – ‘Felt like truck hit me’
- Effect of SARS-CoV-2 infection upon male gonadal function： A single center-based study
- How does coronavirus kill? Clinicians trace a ferocious rampage through the body, from brain to toes
- Some Coronavirus Patients Show Signs of Brain Ailments
- Association of Cardiac Injury With Mortality in Hospitalized Patients With COVID-19 in Wuhan, China
-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OVID-19 Patients With Digestive Symptoms in Hubei, China: A Descriptive, Cross-Sectional, Multicenter Study
- Predifferentiated amniotic fluid mesenchymal stem cells enhance lung alveolar epithelium regeneration and reverse elastase-induced pulmonary emphysema
- Case Report: Administration of Amniotic Fluid-Derived Nanoparticles in Three Severely Ill COVID-19 Patients
- Transplantation of ACE2- Mesenchymal Stem Cells Improves the Outcome of Patients with COVID-19 Pneumonia
文 / 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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