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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韓首爾昨晚的萬聖節活動中，估計有 10 萬人湧入梨泰院的街道慶祝。當密密麻麻的人群擠滿當地熱門夜生活區附近的一條小巷子時，大規模踩踏事故發生了，有數百人受困在狹窄的巷弄中被踩踏、擠壓，許多陷入意外的人心跳停止，至少 151 人死亡、 82 人受傷、 355 人失蹤，當局表示死亡人數還有可能上升。
據了解，自從新冠疫情趨緩，南韓政府在 4 月取消酒吧、餐廳的宵禁以及私人聚會限制， 5 月取消了戶外口罩規定。這是在疫情相關措施解禁以來，首爾第一場戶外大規模的萬聖節活動。目擊者指出事發當時很多人擠在一起，大家爭先恐後地逃離令人窒息的人群，於是情況變得更加混亂。
首爾梨泰院意外是過去十年最致命的踩踏事故之一
首爾龍山消防局局長崔成範（Choi Seong-beom） 在現場的簡報中表示，許多人摔倒在地，有很多傷亡，高傷亡人數是「許多人被踩踏」的結果。死傷慘重可能肇因於狹窄巷弄中的推擠，多數受害者為 10 多歲及 20 多歲的年輕人。
一名在現場為受害者提供急救的醫師李範錫（Lee Beom-suk）向當地媒體 YTN 透漏：「當我第一次嘗試心肺復甦術時，有兩名傷者躺在人行道上，但傷者人數一下子暴增，超過現場的急救人員，於是目擊者幫我們進行心肺復甦術。許多人的臉色蒼白、鼻子流血，無法偵測到脈搏或呼吸，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在過去的幾年裡，世界各地大量人群所造成的推擠與踩踏事故激增：印尼在本月稍早，超過 130 人在東爪哇的一個足球場踩踏事故中喪命；印度在 2013 年的宗教節日上，有 115 人喪生，其中一些人被壓死，其他人在跳橋後溺水身亡；象牙海岸在 2013 年的新年慶祝活動中，至少有 60 人死亡；這次首爾的萬聖節事故是近年來死亡人數最多的案件之一。
踩踏事故的發生原因與風險評估
當一大群人開始向隨機方向移動時，就會發生踩踏事故。移動的混亂在堵塞的空間產生了強大的力量，將大批人群困住，沒有逃脫的餘地。雖然許多人認為踩踏可能是大多數死亡的原因，但根據專家說法，其實大多數在相關意外中喪命的人都是因為窒息而死。
急診科醫師陳志金在臉書貼文中表示，人群在狹窄的巷弄裡用「人擠人」已經無法形容，而是「卡死」、完全動彈不得。站著的話，較矮小者的口鼻就會被推擠到前一個人的背後，就像活活被枕頭「悶死」一樣。
陳志金醫師指出，另一種情況是人緊貼著人，胸腹被嚴重擠壓，通氣量減少，不幸跌倒的話就像被「掩埋」在人海中一樣，口鼻被阻塞，空氣無法吸入。至於被人群堆疊好幾層在下面的人，即使口鼻沒被塞住，胸腹也根本無法起伏，很快會造成二氧化碳蓄積而昏迷，甚至因窒息缺氧死亡。
針對去年 11 月美國休士頓發生的類似事故，英國薩福克大學（Suffolk University）人群科學教授 Keith Still 博士曾分析，當四面八方都有人，即使是輕微的動作也會在整個人群中被放大，所以當一個人的質量推到另一個人身上時，就會聚集動力，並在高密度環境中產生衝擊波。
Keith Still 博士提到，在這種情況下，一開始會看到人群搖晃，此時應該試圖放鬆人群密度，然而一旦人群激增，就可能導致所謂的「漸進式人群崩潰」，人們彼此推疊，當他們掙扎著站起來時，四肢會扭在一起。此時供給到大腦的血液開始減少， 30 秒就會失去知覺，大約 6 分鐘就會陷入壓迫性或限制性窒息，這通常是死亡的真正原因。
Keith Still 博士強調，在現場具有「狀態意識」（situation awareness）至關重要，簡單來說就是注意你前面和你周圍人群的密度，如果意識到潛在的風險，那就應該要趕快離開。不過一旦處於高密度人群環境中，個人幾乎無能為力，所以這又取決於活動中的環境安全設計，相關單位應始終確保參與者有一個安全的活動空間。
陳志金醫師也提醒，即將要參加大型聚會的人，一定要多多注意自身的安全，想要帶小孩參加的父母，更要多加考量。他強調，大型活動的人潮管控、疏散問題，值得我們所有人好好重視，才不會樂極生悲。
文／孫珞軒、圖／黃懷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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