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剖析禽流感疫情復燃關鍵！禽流感對人類有哪些危害？

今年缺蛋議題被高度討論，雞蛋不足與全球禽流感盛行極大相關，禽流感造成雞隻、雞蛋減產，權威期刊《Nature》也發佈一篇最新研究，發現禽流感疫情復燃的關鍵，是 2016 年禽流感病毒從亞洲擴展到非洲、歐洲，加上 2020 年野生鳥類傳播禽流感速度大幅加快，讓 H5N8 病毒在歐亞大陸傳播，隨後又出現 H5N1新變異株。

動物、人類感染禽流感數量正在增加

多數民眾對於禽流感的印象，都是每當禽流感爆發時，雞、鴨被大量撲殺的畫面呈現在新聞上，根據美國 CDC 在 2023 年 9 月報告顯示，全世界爆發動物禽流感和人類感染的數量正在增加。

禽流感不只對家禽類有影響，事實上， 2013 至 2022 年 6 月期間，不僅動物的禽流感爆發，人類感染的數量也增加，全球累計超過兩萬一千件的動物禽流感疫情和兩千多起人類感染禽流感病毒的疫情，其中包含了 34 種禽流感病毒的亞型，在越來越多的地理區域與不同動物種類中發現禽流感案例。

如同新冠病毒一樣，禽流感的病毒也會變異，根據美國 CDC 公開資訊，依據禽流感病毒表面的兩種蛋白質，分為不同的亞型：紅血球凝集素（HA）和神經氨酸酶（NA）。禽流感病毒有 18 種不同的 HA 亞型（ H1 至 H18 ）和 11 種不同的 NA 亞型（ N1 至 N11）。

擔憂產生哺乳動物適應性高變異株！產生人類間流行

歐、亞、非洲已皆為 H5 亞型高病原性禽流感疫區，研究點出原本只是跟著候鳥遷徙而季節流行的禽流感，現已變成一再不間斷發生的全球禽流感疫情。中研院分子疫苗科技研究專題中心執行長蕭培文指出：「全球多數飼養的家禽都沒有施打禽流感疫苗，所以一旦爆發，只能撲殺，但家禽長大和生蛋需要時間，所以持續的禽流感會造成長期且全球的家禽產業受到影響。」

禽流感對人類的威脅不單單只是食用糧食的減少，國立中興大學獸醫學院微生物暨公共衛生研究所教授趙黛瑜提到：「家禽接種若接種禽流感疫苗雖可減少死亡，但疫苗產生的免疫力若無法阻止病毒傳播，將造成病毒在田間繼續演化，導致出現對哺乳動物適應性高的變異株，而恐怕會出現造成人類大流行的病毒株。」

台灣這幾年持續禽流感病毒在家禽場流行，雖然政府採行撲殺清場策略，但也僅止於暫時控制疫情，避免擴大而已。

國立屏東科技大學獸醫學系副教授鄭明珠認為：「國內禽流感最重要的問題，傳統家禽產銷體系之下，無法杜絕禽流感病毒在蛋雞的禽場發生反覆感染，以及土雞場間的交叉感染，因此很難完全清除。」

家禽該不該接種疫苗？三大爭議點

不論台灣還是各國，均積極討論如何防治禽流感，部分國家已經開始准許替家禽接種疫苗，例如中國、埃及、印尼、越南用得比較多，荷蘭、以色列、蒙古、蘇丹、俄羅斯、巴基斯坦等，也有低度實施。該不該替雞接種疫苗仍有諸多討論，蕭培文分析大多數國家反對的三個原因。

一、無法將病毒完整殺死：若為較劣質、便宜的禽流感疫苗，可能使用死病毒但是沒有把病毒完整殺死，容易會變成傳播管道。功效和品質較高的疫苗需要研發，用病毒加工來的疫苗必須在較高生物安全第三等級的實驗室製作，但成本較高。

二、影響禽流感疫情判讀：施打死病毒做的疫苗後，家禽身上產生抗體，在環境監測和採檢抗體時，可能難以分辨禽鳥究竟是因為接種疫苗產生抗體，還是因為感染禽流感而產生抗體。

三、產生更多變異病毒：禽流感疫苗如果無法產生群體免疫，防止家禽被流行的病毒株感染，只要病毒有傳染就可能會突變，可能會演化出逃過免疫系統的變異病毒，更容易在禽鳥中傳播。且此研究中就提到H5N1病毒有許多分支，要更新禽流感病毒的資料來製作疫苗也沒有這麼快。

鄭明珠也提醒：「台灣除了努力控制過去侵入本土的禽流感病毒之外，在候鳥遷徙季節，更需要防控新病毒株藉由野鳥帶入，在鳥類遷徙季節的監視與預警，是需要加強的重點。」

文、王芊淩／圖、巫郡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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