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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24）日，一支國際研究小組在頂尖學術期刊《Nature》上發表了一篇重要的研究論文。科學家們首次發現，胸腺對於健康懷孕有重要作用。妊娠期間，這個免疫器官發生的動態變化，是防止流產和妊娠期糖尿病的關鍵。
胸腺是免疫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T淋巴細胞進入血液和全身之前，要在胸腺發育成熟。事實上，T細胞正得名於胸腺（t hymus gland）。但這個小腺體對於成年人來說很沒有「存在感」，它藏在胸骨後方，隨著年齡增長會慢慢退化，在青春期以後加速萎縮。
胸腺會促進T細胞調節，避免母親對胎兒產生排斥
科學家們在這項研究中發現，妊娠期間，受到天然孕激素（主要是黃體酮）的刺激，胸腺會促進一類專門的T細胞——調節性T細胞（Treg）發育成熟。Treg細胞的免疫調節功能，有助於維持免疫耐受，幫助母親的免疫系統不對胎兒產生排斥。
這項研究表明，胸腺上皮細胞表達的受體分子RANK在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當研究人員敲除小鼠胸腺中的RANK基因後，發現母鼠在妊娠期間產生的Treg細胞顯著減少，導致胎盤中的Treg細胞減少，後果就是流產率大大上升。
胸腺中產生的Treg細胞避免胰島失控產生妊娠糖尿病
除了影響母體免疫耐受外，胸腺Treg細胞的變化還為懷孕期糖尿病的發展機制提供了新的認識。研究人員進一步發現，健康妊娠時，胸腺中產生的Treg細胞還會遷移到母體的脂肪組織，發揮抑制炎症、幫助控制葡萄糖的作用。
相反，當孕鼠的胸腺內缺少RANK，進入脂肪組織的Treg細胞也變少了，導致孕鼠的血糖水平和胰島素都比正常的年輕母鼠高，還會出現其他妊娠期糖尿病的指標。
「這些母鼠產下的新生鼠普遍體重超標，類似於妊娠期糖尿病女性產下的巨大兒。」第一作者Magdalena Paolino博士解釋道。母親懷孕期間缺少Treg細胞，甚至會產生持久的跨代影響，導致其後代在一生中更容易肥胖和患上糖尿病。
透過移植Treg細胞，有望解決習慣性流產的問題
令人欣喜的是，科學家們發現，移植Treg細胞可以逆轉所有這些問題。研究人員從正常的孕鼠中分離出胸腺來源的Treg細胞，移植給RANK缺陷的孕鼠，結果顯示，流產、孕鼠高血糖、幼崽超重等問題都恢復正常。
更重要的是，小鼠中發現的這些影響，可能也存在於人類中。研究小組分析了患有妊娠期糖尿病的孕婦，發現她們胎盤中的Treg細胞數量也相應地比較少。研究作者之一、維也納醫科大學的Alexandra Kautzky-Willer博士說：「新機制的發現有望在未來為母嬰雙方都能提供新的治療靶點。」
該研究的通訊作者、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UBC）的Josef Penninger博士總結說，儘管很早就注意到懷孕時胸腺會發生變化，但具體的機制及其變化對於健康妊娠有何幫助，一直是免疫學的未解之謎。
「我們歷經多年的研究工作不僅解開了這個謎，弄清楚了孕激素通過RANK重新佈線胸腺，還揭示了胸腺對母體免疫系統和代謝控制的雙重功能。」 Penninger博士說道，「這項研究改變了我們對胸腺的看法。」
參考資料：RANK links thymic regulatory T cells to fetal loss and gestational diabetes in pregnancy
文/林以璿 圖/蘇鈺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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