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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歲的葉奶奶（化名）半年前開始記不住新的人名、地址、電話，家人懷疑她可能是失智症，但做了評估卻沒有失智症的跡象。不過在測驗過程中，發現記不住的部分都是發生在她的右側，所以建議到眼科檢查，但也沒檢查出什麼問題，只是右半邊視野有明顯缺損，再用腦部斷層掃描確認，發現左側大腦後枕葉、也就是視覺中樞的部分有中風的情形。
失憶不一定是失智
「她是我的老病患，之前也沒有這樣的情況，後來她就跟我說她去做了失智症的評估，但也沒有問題，我有點懷疑是中風，就幫她做了眼部檢查，先排除視網膜等眼睛的問題，後來再用腦部斷層，就確認是中風問題。」
書田診所眼科副院長廖士傑說，這位葉奶奶非常幸運，因為大腦中風會有很多不同的症狀，像是運動困難、個性改變、或是真的失憶的情況，但葉奶奶只有眼睛的問題，不像失智會慢慢越來越糟，還是可以透過一些復健來恢復生活。
「記不住新的事物可能是失智症的症狀，但我們不能反推說，記不住新的事物一定是失智症，一般來說，應該要先排除視覺、聽覺等問題，再來評估是不是失智，否則可能會錯過中風的治療時間；因為一次中風之後，最擔心是發生其他的中風，一開始可能只有視野改變，但後來就變成失能、失智。」
看不見一定是腦中風？
廖士傑說，當我們看到一個影像，右眼接收到的訊息會投影在右眼內側的視網膜、也就是靠近鼻側的地方，另外還有左眼的外側視網膜，也就是眼角的地方；左眼眼角的影像會直接透過腦下垂體的視神經，跑到左側的大腦，右眼內側的視網膜則會在視神經那邊做左右交換，跑到左側大腦，所以右側的影像會投影在左大腦，一旦大腦出問題，就會出現視覺缺損。
不過葉奶奶經過檢查後，右眼有剛好一半都是看不到的，讓人很困惑「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嗎？」廖士傑說，其實問過之後，葉奶奶有說右邊很常走路撞到，「自己有感覺看不到，偏頭就可以看，但沒有感覺，就很容易走路撞到牆、看不到馬路上的車，她就是這樣。」
這其實也可以透過簡單的方式檢查，也就是舉雙手在患者的眼睛左右側，要求患者直視前方，詢問患者哪隻手指在動，來判斷視野是不是有缺損；比較精密的檢測，可以透過橢圓形的儀器打不同角度的光點，確認左右側視神經的反應。
廖士傑說，當眼睛視野出現右或左半這種單側的視野缺損，又排除眼睛疾病之後，最常見的原因就是腦中風，佔了60～80％左右，腦部或眼部的外傷占了10～15％，腦部腫瘤也是10～15％；不過兒童或青少年是以腦部腫瘤發生率最高，有40％。
如果發生這種腦中風該怎麼辦？
廖士傑說，這種通常都是急性突然視野缺損，但患者自己不一定知道，如果發現的早，還可以透過開刀來預防下一次中風，只是像葉奶奶這樣情況已經穩定的，就不建議再開刀，以免造成二次傷害；但現在神經內科跟眼科都在幫忙做復健，就是訓練奶奶「看不到一長串文字右半邊」的時候，要記得分段轉頭，慢慢把文字看完，習慣之後，對生活就無礙。
不過廖士傑也提到，左側的大腦比較沒有左右整合連接的功能，但如果中風是發生在右側大腦、左眼看不見，他們可能會說「我哪有看不見？我明明都看到了！」這種其實就是大腦的整合出了問題，不是只有忽略眼睛，而是整個半邊都忽略，「他們甚至會洗澡都只洗一半。」
再來，也有可能患者是兩側的眼睛都看不到，這時要懷疑是腦下垂體出了問題，廖士傑說，年紀大的人很容易被懷疑有失智，但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還是要先排除其他的問題，診斷失智才有意義，不然越拖越久，原本不是失智，也因為大腦缺血變成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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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盧映慈 圖／許嘉真